爱的魔力转圈圈

春潮 05【谭小飞x江洋】

官富二代谭小飞,自打出生起便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人照顾的倒是不少,照顾人的经验却为0。

抬手将折好的湿毛巾搭在江洋额上,谭小飞套上牛仔裤,打电话给前台叫了客房服务,两份西式早餐还有退烧药。

早餐很快送到,谭小飞打开房门,用身体死死堵住那道不宽的门缝,生怕笑容可掬的服务生窥进室内看到些什么,匆忙接过餐盘,他甩给服务生几张纸币作小费就立刻踹上了门。

床上的江洋依旧在昏睡,眉头皱的死紧,颊上一片绯红,谭小飞盯着他干裂起皮的嘴唇看了阵,心乱如麻。叫醒江洋,然后呢?江洋会说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做?质问?解释?还是冷处理当做无所谓?

谭小飞挠了一阵头,索性心一横,他难道还怕了江洋不成?虽说是误打误撞第一次↑了个男人,但说到底是他↑了江洋,既有爽到又没吃亏,再者,他怕江洋这个小老百姓做什么?他有的是办法让这小老百姓闭嘴。心一横,谭小飞伸手轻轻推了推江洋,“醒醒……”

饶是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江洋睁开眼睛的那刻,谭小飞还是禁不住屏住了呼吸。江洋在昏睡中挣扎,睫毛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眼皮颤动了许久才有些力不从心的缓缓睁开,他人还迷糊着,眼珠慢慢转了转,散乱的视线才落在谭小飞脸上。

“白……毛怪……?”

江洋闭了嘴,那声音嘶哑的完全不像是他自己的,他吞了口唾沫,喉咙里像是被烧红的刀子割得七零八落,疼的要命。

听到江洋的声音谭小飞心里也是一抖,手忙脚乱的拿起床头的水杯和退烧药,“你发烧了,起来先吃退烧药,然后再吃点东西。”

江洋看了谭小飞一眼,又转着眼珠去瞧他手上的药,脑子里混浆浆的发沉,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骂两句大街,或是给白毛怪两拳,纵使白毛怪恼羞成怒再动手揍他一顿,估计也只一拳就够他晕过去,不会让他觉得更疼了。江洋压在被子下的手指勾了勾,酸酸麻麻的,他慢慢的呼出一口气,他太累了,没力气骂街,没力气打人,更没有力气再去生气,第一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人艸了的愤怒已经被疲惫不堪的身体抽干了。

“吃药?”

谭小飞举着退烧药和水等了半天也没见江洋有想动弹的意思,便尴尬的问了一句。江洋又瞥了眼谭小飞,开始慢腾腾的挪动起身体,他在被子里拱了几下也没坐起来,脊梁骨像是被抽走了,全身软绵绵的像一团棉花,谭小飞看着他在床上乱动直着急,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去扶江洋薄窄的肩。

指尖触碰的肌肤依旧滚烫,谭小飞心里一紧缩回手,再看看江洋却是神色如常,谭小飞不由得沉了脸有些暗恼,被艸的都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他一个艸人的还紧张尴尬什么?

谭小飞认定自己是第一次不小心↑了个男人,心里有些犯恶心才总是有一股子慌里慌张的劲儿。

看着白毛怪青一阵白一阵的变着脸色,江洋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说到底这白毛怪看起来年纪不大,现在这副样子倒是像极了做坏事被大人抓包又不想认错恼羞成怒的小孩儿,是了,就像是个小孩儿,妈的,长着个大老2喝多了就随便艸人的小孩儿。

江洋的脑仁钝钝的疼着,他不想再和这个大块头白毛小屁孩儿纠缠下去了,这事儿就是他自己水逆,倒霉催的,当做是被人打了一顿,在床上躺尸装死几天,养好了也就过去了,反正被人扌高得时候也是无知无觉,除了屁股有点疼也没什么特别的。

江洋费了点力气爬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药板抠了两颗药片出来丢进嘴里,和着水杯里的凉水一仰头吞了,他放下水杯,抹了一把濡湿的唇角,哑着嗓子说,“我要走了。”

“吃点东西?”

谭小飞扭头扬了扬下巴,江洋寻着他示意的方向看了眼饭桌上的两份早餐,烤土司,五分熟的煎蛋和煎到微焦的香肠,干巴巴又油腻,江洋胃里一阵痉挛,恶心的喉咙口都泛上酸意,他扭过头再也不想多看一眼餐盘里的食物。

“你自己吃吧,我吃不下。”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也不避讳谭小飞,赫条条的咣着身子去够堆在沙发上的衣服,谭小飞先前已经把丢了满地的衣服都捡到了一起。几件衣服江洋穿的极慢,他手脚虚软,身上又疼又涩,轻轻一动都好像能听见骨节摩擦的咯咯声。

谭小飞默不作声的看着江洋慢吞吞的穿完发皱的衣服,他扯过自己的皮外套,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抽出厚厚的一沓红色钞票塞进了江洋的口袋。

江洋抬头看向谭小飞。

“昨晚喝断片儿,我记不得什么,这些算是医药费,给你看医生。”

听了谭小飞的话,江洋没说什么,也没动口袋里的钱,转身打开房门就走了。


江洋走了之后,谭小飞心里一直乱糟糟的,他环顾着满目狼藉的房间,床单被子皱巴巴的卷在一处,上面粘着一片片掺杂着暗红的黄白污渍,谭小飞懊恼的坐进沙发,想着江洋杂乱的头发,想着他深陷的眼窝,想着他唇边淡青的胡茬,想着他瘦削身体上或青或紫的痕迹,想着他月退间流下混着血丝的白色米占液,想着江洋那张迷糊却又坦然的脸。

“艸!”

谭小飞低低骂了声,把饭桌上的两个餐盘全摔进垃圾桶,扯过外套匆忙追了出去。

 

江洋走的很慢,他头昏眼花,身子发软,平坦笔直的一条路他却踩的深一脚浅一脚。出了酒店大门不过才沿街走了五六百米,就难受的要命,他扶着身侧的墙喘了一阵,向几米外正收拾早餐摊子的老人低声问了句。

“大爷,有烟嘛?给一支提提神。”

老人瞧了眼邋里邋遢的江洋停下手里的活儿,“昨儿个喝多了?年轻人不要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等熬垮了老了可有你受的。”老人虽然嘴上念着江洋,手下却一刻不停,他拽出一把刚刚收好的小板凳,招呼江洋过去坐,“快来坐会儿,刚好还剩了碗豆浆,不要你钱,喝了填填肚子。”

江洋盯着硬邦邦的木头板凳看了一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屁股可还疼着呢,“不了,大爷,不坐了,有烟嘛,给我一支烟吧。”老人从裤袋里摸出一包烟和火柴丢给江洋,碎碎念着又转身去收他的摊子去了。

江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急切的手直发抖,他咬住烟嘴,颤巍巍的擦燃火柴,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呛进脑子他忍不住轻叹出声,四肢百骸涌上来一点点麻痹的舒爽终于让他喘上来了这口气。

短短几个月,他从一个拥有导演梦的剪辑师变成了三失大叔,失业、失恋还失了身,江洋哑然失笑,他的梦想就像个泡沫,不管如何的努力,别人随手碾一碾便碎了,他放弃了,想简简单单找个工作过活,却又被这倒霉催的水逆给艸了个底儿掉。

江洋咬着滤嘴胡思乱想,靠着身后的墙抽完了整支烟,他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开始发汗,渐渐起效的退烧药带来了汹涌的困倦感,肺腔里的尼古丁非但没让他脑子清醒,反而让他胃里更恶心了些,他捏紧烟盒,从口袋里掏出那一沓钞票卷好塞了进去,便慢吞吞的挪到老人身边,把烟盒丢进老人收零钱的纸盒。

“大爷,谢谢了,您的烟。”

老人佯装冷脸念了江洋几句,把一杯热豆浆塞进江洋手里,他一边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一边骑着哐啷哐啷直响的三轮车慢悠悠的走了。

江洋捏着手里的纸杯看了看,忍不住笑了。

卖屁股的钱换来一支烟一杯豆浆和一顿念,也算值了,他一口一口喝干净豆浆。

没走出几步,江洋就觉得胃里一阵阵紧缩的痉挛抽搐,他扶住墙,弯下腰,吐了个天昏地暗。


我懒起来连我自己都怕……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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